1
李正光来京城一晃就是五年了。这五年里,他心无旁骛地拼事业,开的夜总会生意红火,腰包也鼓起来了。
社会上总有那么些人,没靠山,没正儿八经混江湖,却偏爱干点敲诈、绑架、暗杀的勾当,指望歪门邪道捞快钱。
李正光和加代他们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,赚钱就像流水一样,眼红的人自然不少。
有一天,霸州来了帮人,头儿叫王丽华。她带着八九个兄弟,挤在一间简陋破房子里,里面啥值钱东西都没有,看着穷得叮当响。
手下张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凑过去对王丽华说:“华哥,手头的钱快花光了。兄弟们最近花钱跟流水似的,一点钱都不剩。刚过完年,没钱咋整啊?”
王丽华懒洋洋窝在沙发上,眼珠子一转,慢条斯理地回应:“也对,兄弟们确实紧巴巴。这回咱得弄点大钱回来,几十万起步。
别整那些跑腿活,太小气了。来一票大的,找个有钱人绑了,叫个五六十万,运气好的话七八十万也成。有了这笔钱,兄弟们能逍遥过好几个月。”
她们开始商量去哪儿下手。琢磨了半天,王丽华眼睛一亮:“去京城!人多钱多,出手大方。天津那次倒霉,碰着个抠门老板,二十万都要命,不过京城靠谱多了。”
“这次不盯生意大佬了,绑那种社会上的大哥大,溜达着的。就算他们想回击,也没啥用,这种人一般不敢进警局。”
大家一下子都兴奋了,点头如拨浪鼓,一致决定。这么一来,一帮人浩浩荡荡开车往京城赶,打算绑个人回霸州好发笔横财。
车一路飞快开到朝阳区,找了个地儿停稳,直接奔澡堂去了。这帮人风吹雨打跑久了,身上都快长虱子了。进了澡堂,就像下饺子一样,一个个扑通跳进泡池,然后叫来搓澡师傅。
王丽华趴在搓澡床上,脸上挂着那种随意却心怀算计的笑,问搓澡师傅:“兄弟,跟你打听个事儿,京城最近谁最吃得开?
我说的不是那些正经做买卖的,是那种在社会上混的,比如开夜总会、搞娱乐场的,有没有在哪儿混得风生水起、势头猛、钱包鼓的人?”
搓澡师傅停了手,皱着眉头想了想,说:“哥,你问得对,有这么个人,叫李正光,最近在朝阳区火得不行。
他是东北来的,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,带着一群东北小伙子,生意做得风生水起。开了家夜总会,这几年至少掏了几百万。你问他干嘛?”
王丽华嘿嘿一笑,得意地说:“实话告诉你,哥最近手头紧,打算绑了他,弄点花钱。”
搓澡师傅听了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连忙摆手:“哥,你别开这玩笑。哪有干绑架还东问西问的?你真出事,我怕别人找上门来问我,怕我告发你呢。”
王丽华不屑地撇嘴,嚣张地说:“老弟,做我这行业七八年了,从没失过手。敲诈勒索、绑票弄来的钱,少说三百万,多的话五百万都快摸着了,我就是靠这行吃饭的。”
搓澡师傅叹了口气:“行吧,你觉得靠谱,那就好好琢磨琢磨李正光吧。那家伙有钱得很,江湖上的人谁不知道他。”
“他夜总会叫啥名字?”王丽华急促追问。
“麦当娜,就在麦子店那边,打个车十几分钟就到。你真打算动他?”师傅问。
“开什么玩笑,当然认真。”王丽华拍拍身边的手下,“看我这帮兄弟,个个纹着关公、龙啥的,一看就是不好惹的。”
洗完澡,王丽华带着七八个手下走出澡堂,拦辆出租车。一上车,她假装闲聊:“师傅,我问你个事儿,李正光这人怎么样?是不是特有钱?”
司机回头瞅她一眼,疑惑问:“你问他干啥?”
王丽华嘿嘿一笑:“没事儿,想跟他做个朋友。”
司机认真说道:“李正光人有钱有势,手下兄弟都不好惹。听你口音,肯定不是本地人吧?”
“我是霸州的,”王丽华说,“行,带我去李正光的麦当娜夜总会。”
司机听后,载着他们直奔麦当娜夜总会。门口,老二崔使德正在招呼客人,看到一行人,一瘸一拐地迎上来,笑脸迎人:“贵宾晚上好,几位是来玩的?”
王丽华笑着说:“我们是来玩的。咱们老板李正光在吗?”
“你认识我哥?”崔使德讶异道。
“李正光是你哥?那我们就是哥们儿了,我叫王丽华,你叫我丽华就行。怎么,是要我请你们老板敬杯酒,还是别的事?”王丽华眼里闪过狡黠。
“听说正光哥豪爽仗义……”手下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。
“我们从霸州一路过来,就是想见正光哥一面。要能跟他喝两杯,那咱们祖坟都冒青烟了!”崔使德一听,心里嘀咕:这好事来了,明显是冲着大哥来的,还夸得这么夸张。
他忙招呼:“各位,请进!七八位兄弟吧?”
到了麦当娜夜总会,老二给他们安排了舒服的小包间。大家一坐下,老二左看看右看看,好奇问:“各位打算怎么玩?消费随您说。”
王丽华淡定地说:“来瓶你们最贵的酒,啤酒也上点。最重要的是,想跟正光哥喝杯酒,你能帮忙说说吗?”
老二爽快答应:“没问题!我先帮你们把酒上了,马上去叫我哥。”
2
说完,老二崔使德迈着有点瘸的腿,摇晃着上了楼。此刻,李正光正坐在办公室里,桌子上堆满了表格和计算器,他眉头紧锁,正专心算着账。
突然,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,“啪啪”响了两下。李正光头也没抬地喊:“进来吧。”门打开后,老二快步来到他面前,脸上带着试探的神色,小声问:“哥,现在忙不忙?有点事想跟你说。”
“啥事?我这正算本月账呢,你直接说。”李正光停下手里的活,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老二低声道:“楼下来了几个霸州的,看他们穿戴挺讲究的,应该是道上的人。一到京城,就开始打听你的名声,在我面前夸得跟朵花似的,说想跟你喝杯酒,交个朋友。
哥,你要是有空,能不能下去陪他们喝两杯?他们大老远跑过来,不见见面,咱们显得不够厚道。”
李正光眼神一凝,问:“几个人?”
“七八个。”
“他们表现怎么样?有没有大吵大闹的?”
老二赶紧解释:“素质挺好的,没来就吹牛显摆。”
李正光嘴角微微动了动,咽了口口水,说:“行,那给我拿瓶啤酒,我下去陪他们喝两杯,喝完就回来。”
老二从酒柜里摸出一瓶啤酒递过去,李正光右手拎着瓶子,左手端着杯子,站起身:“走,去看看这帮人到底是哪里的。”
老二走在前面带路,李正光跟在后面。王丽华无意中往楼上一看,发现李正光穿着笔挺的西装,稳稳当当地走下来。她旁边的张军凑近说:“华哥,肯定是李正光,这回他跑不了了!”
王丽华压低声音说:“别急,先装好朋友,别硬碰硬。得让他放松,再慢慢找机会。”
李正光拎着酒瓶站到众人面前,挺直身板,大声说:“兄弟们好!我是麦当娜夜总会的老板,李正光。”
王丽华立刻起身,笑得跟花儿一样:“光哥,你好啊!”说着伸手跟他紧紧握上。接着热情说道:“我们在霸州也混社会,来京城玩。
路上不管澡堂、出租车还是饭馆,到处有人提你名字。我叫王丽华,你叫我丽华就行。早听说光哥义气,手下兄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。我们来得急,想跟你喝杯酒,交个朋友。以后你要去霸州,我一定好好招待你!”
李正光听着他们的话,注意观察每个人表情,感觉他们挺客气,也没什么怪异,脸上露出笑容,说:“别光听别人说,想跟我交朋友,得自己慢慢体会。
十个人都说我好,那你丽华交我不亏;要是七个说好,三个不满意,你也得自己试试;要是全都骂我,那你自己看着办。你们这么远来找我喝酒,真不容易。
老二,这顿饭给打五折。我看兄弟们挺爽快,我们都是这条道上的,我就喜欢跟这种人交朋友。以后我去了霸州,有个地儿能管我顿饭,有地方住,有事帮一下,这就够了。”
说完,他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,又说:“我先干了,你们随意。月底忙着对账,忙完再来陪你们喝,怎么样?”
王丽华他们连忙附和:“行!光哥,你忙你的,能见到你喝这顿酒,我们心满意足了。来来,大家站起来!”说着招呼众人起身,又说:“我们也都干了,光哥你随意。”
李正光笑着说:“我酒量一般,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,我就先喝一大口,你们随便。看你们架势,酒量肯定都不错!”说完,一口气喝了半瓶。
老二赶紧上前扶住他:“哥,差不多了,别喝多了,平时你也不爱喝酒。哥,你有事就先忙吧。”
喝完一杯酒后,李正光就回楼上了。李正光一走,老二留下陪他们又喝了两杯。
当天晚上回到酒店,王丽华兴奋得眼睛都发光:“看见没?李正光绝对是个有钱人!就咱们今天看到的,他手下那帮兄弟,心里肯定有故事!信不信?”
张军一脸质疑,撇嘴说:“不会吧,他不就是开夜总会的?”
“你别小看他!东北人出名能打,看他口音,肯定是黑龙江的。黑龙江这边道上人,比吉林辽宁的都狠。再说了,要没事,他干嘛不在老家开夜总会,特地跑这儿来?
肯定有不得已的难言之隐。反正李正光这票,咱们干定了!第一他有钱;第二,他在道上混的。”
“哎,你说咱们哪敢报警啊?瞧他手腕上那块劳力士游艇系列的表,动不动几十万!没钱?他能这么豁得出去?再说,他手底下养着一大帮小弟,每个月开销,没有几十万下不来吧。”
张军急着问:“大哥,咱们啥时候动手?”
王丽华眼睛一瞪,干脆利落道:“就明天!咱租个小面包,大家都蹲里头。李正光一出门,咱们悄悄跟着。找准机会来个闷棍,直接拖回霸州,勒索五十万!”
“他能给五十万?”
“肯定能!对他来说那算小意思!”
第二天,几人花了几百大洋租了辆小面包,车一停在麦当娜夜总会门口,王丽华脸色紧绷,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周围:“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!李正光一出来,先看看他旁边跟了几个人。”
3
要是就冲着那两三个下手,把其他人先解决了,直接把李正光带走!李正光虽然在江湖上混得挺开,但平时也不会带太多人,最近这段时间没啥大风浪,他觉得带太多人没必要。
夜深了,钟表指针快到十二点。夜总会里原本热闹的气氛渐渐散去,客人们陆续往外撤。
王丽华脸色紧绷,低声催促手下:“大家打起精神,客人快走光了,夜总会老板也差不多要下班了。动作快点,别一阵忙活啥也捞不着,听懂没?”
手下们个个拍胸脯保证,脸上自信满满:“华哥,您放心!这种事咱们干的多了,绑个人还能出乱子?交给咱们准没错!”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。楼上办公室里,李正光正对着账本熬夜,累得直打哈欠:“老二,哥快饿瘪了。月底这账头真是头疼,一大堆难缠的客户欠钱。必须赶紧催债。
明天安排小高去跑一趟,这个月得收回四十多万。账面看着风光,实际能进腰包的没几个,非得盯住钱打点主意不可!”老二忙点头:“好嘞,哥,咱先吃点啥?”
李正光是延吉人,特别喜欢吃冷面。麦子店那边有家正宗的朝鲜小面馆,味道绝了,他常去。每次必点辣白菜和抻面,累了还喝两瓶啤酒,最后老二开车送他回家。
李正光站起来,动了动肩膀说:“走,吃冷面去。”老二赶紧给他披上外套。
老二应声:“好嘞,哥,我们这就走。”
两人下楼,面包车上的王丽华他们一眼就瞅见了,眼睛立刻亮了。王丽华小声兴奋地说:“快看,李正光出来了!这是要吃饭,赶紧开车!”
李正光坐在后排,车往麦子店方向开去。快到十二点半了,他困得不行,靠着椅背直打盹。
另一辆面包车悄悄跟上,车里的人盯着他看了好久。有人嘀咕:“吃饭去了?等他下车,先干掉开车那个瘸子,再用武器控制李正光,动作快点,弄上车就好。能打晕最好,不行也得带走!”
老二全神贯注开车,很快到了小面馆。李正光困得眼睛发红,下车时摇晃得差点摔倒。老二赶紧扶住他,背着包跟在后面。
刚准备进门,王丽华突然一挥手,冲着天喊:“上!”
车上跳下七八个人,直接冲了过来。
老二背着包,喊了声“哥”,突然听见后面脚步声急促。李正光一回头,一群人凶神恶煞扑过来,喊着:“别动!”
老二一愣,刚想问:“哥们儿,干嘛呢?”话还没说完,就挨了一拳。他腿脚不便,这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,根本没力气反抗。
面馆里的客人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,开始小声议论,眼睛全盯着李正光。李正光心里急得慌,赶紧给老板使眼色,意思是快给他那些兄弟打电话求援。老板跟李正光挺熟,知道他在江湖上有点势力,手下不少人。
老板刚拿起那块大手机准备拨号,王丽华猛地冲过来,用“真理”顶在老板脑袋上,凶巴巴地吼:“放下!别想耍花招!”
李正光一看,哟,这不是王丽华嘛,惊讶又生气:“哥们儿,这就是你对朋友的招呼?用‘真理’顶着我李正光,你还真够狠的!”
话刚落,王丽华一个劲地抡起家伙朝李正光脑袋猛砸。李正光只觉一阵钻心的疼,眼前一黑,脑袋里嗡嗡直响。紧接着,有个家伙用五连子顶着他的腰眼,语气阴阳怪气:“来跟你‘交个朋友’,跟咱们走一趟!”
李正光双手还举着,忍着疼问:“哥们儿,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?”
“霸州‘做客’。”
“这不就是绑架吗?”
“手头紧,想跟你‘借’点周转周转。”
“你没想过后果吗?我李正光要真脱身,你觉得你们还有好果子吃?”
王丽华冷笑,轻蔑地说: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!有本事你试试看。上车,跟咱回霸州!”
李正光心里清楚,反抗只能自讨苦吃,眼下命才是最重要。要是他们了起火来,自己铁定完蛋。
王丽华不容分说,硬把李正光推进一辆黑色虎头奔,自己坐后排,用五连子顶着他。一上车,李正光就被铐上了手铐,戴上了黑头套。王丽华大喊:“开车!”车子立刻朝霸州飞驰。
后面那辆面包车上,老二崔使德被打得满脸是伤。几个人揪着他头发又打又踢,肚子也被踹得疼得厉害。
那时候京城到霸州路况不错,一路通畅。黑色虎头奔飞速行驶,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霸州。在一栋破旧的单元楼前,车停了。楼道里弥漫着刺鼻的霉味和腐臭味,李正光被押上楼。
李正光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忖不妙。他清楚自己最重要的是活着出去,管钱的事儿先放一边。有机会,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
一进屋,王丽华扯下李正光头上的黑头套,坐在破凳上,似笑非笑地说:“蹲下吧,兄弟。不给你难堪,毕竟你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叫你跪着不合适。”
王丽华嘴角挂着邪笑,眼睛贪婪地盯着李正光,坏坏地开口:
“瞧瞧,这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搞到这儿。得跟你要多少钱合适?兄弟们,说说,要多少?先把你手上那块手表摘了给我。快点,别磨叽!”
“这辆虎头奔起码价值几十万,这块劳力士游艇表,少说也得二三十万,加一起差不多一百万。咱兄弟做事公道,绝对不胡乱开价。拿五十万现金来,要是敢耍花样,我手里的‘真理’可不含糊,赶紧打电话筹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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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正光双手被死死地反绑在身后,狼狈地蹲坐在地上,浑身伤痕累累,惨不忍睹。鲜血从他头上一直流下来,把衣领都染红了。他咬着牙,努力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倔强,死死盯着王丽华,冷声说道:
“兄弟,车子都被你们抢走了,手表也没了,现在还要我掏五十万。这一加,少说也得一两百万!我真要给你钱,你能踏实花吗?就没想过我以后不会找你们算账?难不成你们就把我李正光当成软柿子了?”
“开口就要五十万现金,你觉得你花得心安理得吗?给了你这钱,说不定哪天你连命都保不住。”
李正光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
“说实话,我看你们也挺难熬的。七八个人在这儿,我给你们十万八万,就算交个朋友,事后我保证不追究。可你们非得抢走我车、表,还一口气喊五十万,兄弟,你这是自找麻烦,活该是自找死路,懂不?”
“我知道你们这行不好混,十万八万我能给,就当扔水里了,可你非得这么狠,拿走一两百万,这钱是我用命换来的,你这要求过分得很!”
王丽华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,几步走到李正光面前,恶狠狠地说:“我再问你一遍,要钱还是要命?我说清楚了,把东西给我交出来!想事后算账?
就算你把钱给了,还能不能活下来,全看我心情。我干这行多了,懂不?怕你报复?给完钱,找个僻静的地方,一枪解决你,这事儿我王丽华一向这么干!”
李正光听着这话,心里重重地一沉。他清楚继续僵持下去没啥用,只能先认输,无奈地说:
“行,行,我这就打电话,叫人送钱过来,这总行了吧。”
拿起手机拨号时,李正光脑子里转着:打给谁才靠谱?想来想去,还是打给加代。打手下的小兄弟怕冲动出错,不光救不了自己,还会把局搞砸,麻烦更大。
深夜两点多,四周静悄悄的,偶尔有几声狗叫。加代刚准备睡觉,电话突然响起,他揉了揉眼睛,嘟囔着对张静说:
“大半夜的打电话,绝对没好事。”
接起来,语气带着点不耐烦:
“谁啊?这么晚了找我?”
“哥,我是李正光。”
听见是李正光,加代声音缓和下来:
“正光,这么晚了,出事儿了?”
“哥,我被人绑到霸州了。你赶紧来霸州,给这帮人拿五十万,你能凑出来吗?”
“谁这么大胆把你绑走的?你现在在哪儿?”
“我也不清楚,但这帮人折腾得够呛。哥,你先想办法把我弄出去。”
“行,正光别慌。五十万是吧?你先稳着点,尽量配合,保住命最重要。我一会儿筹钱马上赶过去。你给小高他们说了吗?”
“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你了。你告诉小高他肯定在找我,让他顺便跟我媳妇说说,我暂时没事。哥,我怕这帮人拿了钱会杀人灭口,根本不讲信用。我们都知道那些人怕报复,拿了钱就弄死我,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。”
“别担心,等我消息。”说完,加代挂了电话。
加代心里咯噔一下,心想:现在啥年月了,居然还干绑架这种事?他强压住不安,立刻拨通了马三儿的电话。
“三儿,快去咱们场子,取五十万现金,再召集些兄弟,把戈登、崔志广那些人都叫上,咱们得赶去霸州。”
马三儿听出加代急切的语气,忙问:“到底啥情况?”
“李正光被绑架了,绑匪要五十万赎金,快动作!”
电话那头马三儿脸色刷地一变,急得不行。他咬牙切齿地想,等我捉到这帮人,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!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正光安安全全救出来。
马三儿开着加代的车,飞速赶到场子拿现金。加代这边又打电话给高泽建:
“别乱跑,别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你哥了,他被绑在霸州了。”
高泽建听了,瞬间火冒三丈,脸红脖子粗喊:
“怎么可能!这到底怎么回事!”
他当即召了十几个兄弟,李正光的陈宏光、朱庆华等人也都响应,凑了二十多人。加代那边也集结了二十多号人。大家神情紧张,心急火燎地往霸州赶,目标就是救出李正光。
路上,加代又给李正光打电话,意外接电话的居然是王丽华。加代急得直喊:
“李正光在哪?兄弟怎么样了?”
王丽华声音轻松地回:
“别着急,兄弟没事儿。钱啥时候送到?”
加代稳住心神回说:
“最多一小时我就到。咱们面交,我带上五十万现金,你放人,怎么样?”
“没问题!我们就是冲着钱来的,不会伤他命。借李正光的钱应急,等他手头宽裕了,说不定还能还你。你就安心吧。”
加代回话:“我这边没报警,也没带太多兄弟,更没带武器。这么做就是为了正光安全,不能逼急他们,拿了钱还打人不行。在这道上混,你放心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坐在车后排的加代,眉头紧锁,双臂抱胸,眼睛微闭。这一晚折腾得他身心疲惫。
很快,一行人赶到目的地。加代电话里问王丽华:“在哪层?”
“楼上四楼,往右拐就是。”
5
电话刚挂断,王丽华就悄悄走到李正光背后,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,把枪顶在他后脖子上,凶狠地说道:“别动!有人来送救兵了,赎金也带来了。你这人还真有两下子,朋友不少嘛,五十万说凑就凑上了。”
此刻的李正光低着头,满脸怒意,心里对这帮绑匪的怨恨像火焰一样燃烧得旺盛起来。
加代只带着马三儿和几个手下提着五十万现金上了楼,没有让其他兄弟跟上去。
他们三四个人一路来到四楼,拐个弯,迎面就见王丽华翘着二郎腿,枪依旧架在李正光脑后。周围还有七八个小弟,手里握着武器,冲着加代大喊:“站住!慢慢过来!”
加代他们走近,王丽华嚣张地说:“这边你自己把箱子打开,把钱拿出来给我们看。我们有验钞机,要是一分不少,全是真钞,人马上放。”
“不用说了,把验钞机拿过来。”
很快,三台验钞机被端了过来。那七八个小弟举着枪死死盯着加代,加代强装冷静,面不改色。
他转过钱箱,双手用力打开盖子,掏出钞票,“唰”的一声扔到一边,调整好方向,然后往前一推。
王丽华的小弟们忙活了十几分钟,仔细验过,确认五十万块钱一张都是真的,假钞找不着。
拿到钱,这帮人脸上全写着得意:“跟江湖上的人打交道就是舒服!前阵子绑个老板,勒索二十万死活不给,最后我手下把他两条腿都打断。
为啥呢?那老板连二十万都不舍得掏。你们这帮人痛快多了,没毛病!咱们江湖规矩,一手交钱一手放人。”
话刚说完,“啪”地一声,李正光头上的黑头套被扯了下来,一个小弟走上前解开手铐。李正光摇摇晃晃站起来,甩了甩头。加代目光示意他先别冲动。
加代往前迈步,瞪着王丽华,语气冰冷:“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是爽,可你绑了我们的兄弟,没想过后果吗?我们这边来了四十多号人,全冲上来,你们顶得住不?”
王丽华冷笑着不屑一顾:“怕就别干这事了!你叫那四十个人上来试试,来一个我就灭一个!”
说着她一把扯开衣服,里面绑满了炸药。加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行啊,哥们,够狠!服了你!咱们后会有期,这事儿没完!你叫什么名字?留个名吧!”
王丽华自满地说:“我就叫王丽华,我这些兄弟个个身上背着案子。觉得活着没意思了,来霸州找我,咱们好好干一架!哥们,你还挺有钱的吧?”
她嘴角挂着冷笑,眼光凶狠地威胁:“你给我记着正规配资十大排名,平时做事悠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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